钟晏眉头紧锁,目光晦涩难循,有一时“柳瑟怎么会在这里”的愣怔。
金丝边框眼镜架在泛着冷光的鼻梁上,平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不知道他今天都在忙什么,一绺刘海搭在额前。
白衬衣碳色西装,眼底深邃无波,根本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。
柳瑟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。
她以为他分得清轻重。
现场诡异得安静。
脸上那股嘲弄终究演不下去,柳瑟想立刻转身就走。
不料,钟晏身后的沈星冉向前两步,对柳瑟解释:“您是阿晏的太太吧?您别误会,我刚回国......”
她脚扭了,一时间站立不稳,惊呼出声,身子倒在钟晏身上。
钟晏对着助理赵平阳使了个眼色,把沈星冉交给他。
“平阳,送沈小姐先回去。”
钟晏朝着柳瑟信步走来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。
柳瑟口干舌燥,喉咙梗得难受,一阵风吹过,钟晏身上凝重的花香朝她涌来。
柳瑟嫌弃地皱眉,刚要开口,心底的恶心感再也抑制不住。
她捂着嘴,拐向身侧的洗手间。
钟晏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衣裙做得宽松,像是抹白影。
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染上翳色,身侧的指尖微垂。
卫生间墙面贴着冰冷瓷砖,窗户大开着,映出墙外翠竹幽碧色,水龙头下冰冷的凉意迎面。
柳瑟口腔里过了好几遍凉水,才把恶心感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