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狼狈的情形在柏云间脑内飞速闪过,他压住眼底的惊慌,盯着门口,屏息凝神。

    但林屿英微微抬头、侧脸冷清,全然不见昨晚的娇俏柔弱。

    他又起了疑。

    门外,任逸语气平静,目光倨傲,理所应当的感觉。

    ——让我进来。

    ——凭什么?

    任逸眼中暗光微动。

    ——因为我想。

    林屿英:您想怎样就怎样?我不要面子的?

    ——再见吧您。

    他握紧门把,聚力往外推,任逸抬臂撑住门,犹如铜浇铁铸般毫不退让。

    里外两股力量僵持不下,上了年头的老门咔咔作响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嚏——!!!”两步开外,王志冷不丁送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。

    林屿英和任逸同时回头,王志忙捂住嘴,脖子缩进拉链拉到顶的立衣领里,鼻底泛出湿润的反光,“不好意思哈,太冷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股寒风在空旷的楼道中穿行回荡,尾巴拖得老长,似是在应证他的话。

    这么冷的天,来都来了,把人关外面确实不人道。

    林屿英轻轻叹气,后退半步:“进来吧。事先声明,我只允许你看,不可以插手。”

    警告意味极强,绝无可能是金丝雀对金主的态度。

    柏云间长舒一口气:果然是他听错了。

    想想也是,以任逸的身份,怎会屈尊纡贵来这种鬼地方?这种快成危房的老屋,除了穷鬼谁稀罕?